试谈语义演变的规律性(三)
关于语义演变的规律性,是吴福祥念书念文献时的一些读书笔记和想法,还没有写成文章,所以这里只是浅谈一下。主要讲三个方面:一是什么是语义演变的规律,二是语义演变有哪些规律,三是为什么要研究语义演变的规律。
新语法学派最重要的成就是发现语音演变的规律。此后历史语言学家进一步发现,跟语音演变一样,人类语言的形态句法演变也具有显著的规律,尽管其规律的严整性不及语音演变。语义演变简单来说就是语言形式的意义所发生的任何演变,通常也包括语法语素的语法功能所发生的演变。传统看法是,意义直接改变,一个意义在不同时间层面发生了实际变化;而当代的看法则是,多义模式,语义演变指的是义项的增加或减少,而非某个义项本身的改变。
而一般语言学家看待语义演变规律,主要有两种看法。一种观点明确,主张语义演变没有规律,代表人物有Raimo Anttila和Anthony Arlotto等。另外一些语言学家则主张或相信语义演变是有规律的,甚至在某些概念领域里有望发现类似于语音演变那种意义上的演变规律,较早明确这一主张的学者是德国语言学家Wilhelm Wundt。20世纪80年代以来,更多的语言学家倾向于语义演变是有规律的,特别是语法化相关的语义演变甚至具有显著的可预测性。最后还有一种,跟第二种相似,但比较谨慎,似乎摇摆于两者之间,认为不一定有规律性,但有可归纳性。吴福祥认为有无规律性这一问题,取决于对这一概念的界定。他认为语义演变的规律性主要指演变具有非任意、有理据、模式化的演变路径,并详细解释了这三个修饰语。
语义演变的规律性具有不同的概括层次,显示出不同的强弱程度,吴福祥用了大篇幅来讲解若干业已证实的规律性演变模式或路径,如斯特恩定律、科罗纳泽定律、威廉姆斯定律、威尔金斯定律等。可预测的方向制约则包括空间词语语义演变的单向性路径、时-体-情态范畴语义演变的单向性路径等。
吴福祥认为研究语义演变的规律还是有意义的,是构建语义演变理论框架的坚实基础,是认知运作、语用操作和话语交际研究的重要参照,是语义构拟工作的重要凭证和工具。
(视频拍摄于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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