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何纹样的话，大家知道了，就是点、线、面相互组合，所以组合的形式不一样，构成的花纹就不一样。刚才我们看到它，但是它这里主要就是，作为烘托的作用，所以刚才看到很多纹样当中都有这类东西，不再谈。

今天要讲的就是第五类，恐怕也是楚国漆器里面最精彩的一部分，就是人类社会生活和神话传说的纹样。这类目前在楚国漆器上发现得还不是很多，但在这个时期应该算是出现最多的。

这就是长台关的锦瑟上面的纹样，你看这两个人正在喝酒，看见没？正在喝酒，是吧？这一个就是吹箫、吹笙、吹篪，后头在敲钟、跳舞的都在这里面。这个是狩猎的一些东西，当时我看了一下，本来想写篇文章，他基本上是用连环画的办法，进山，进去以前，山上有很多鸟兽，进去以后鸟兽都跑，然后开始射箭，射完箭以后再回头来就是，抬着狩猎物凯旋，基本上把整个过程做一个像咱们现在连环画的样子，把它画下来。所以很多东西，古代的，我们也不要看的一个一个的，实际上是你读这种东西，应该把它作为连环画，因为古人是作为连环画来画的，这个东西。

这个是曾侯乙墓的乐舞图，这个要谈一下，它很小，可能7厘米×4.2（厘米），宽度是7厘米，这是4.2（厘米）。这么一小块里面把这画出来，然后这边是撞编钟，你看，我后头还谈的，这说明它的技巧非常熟练。你看我们说倒背如流，现在说你记性非常好，你这个书，能够倒背如流，他这是倒撞钟如流，你看见没有。我就不看他，我就随便这么一撞，就能撞上，说明技术的高超，他这个仙人，非常会想那个办法表现它的意境，这个人一看绝对是高人，你看，不看“嘭”就撞上了，而且能够撞到什么地方，接出来什么东西，所以他很会这个东西。

这一个就是包山的二号墓出土的，关于这一件到底什么性质，我是把它叫作车马出行图。后头这类东西又出来，在九连墩，它的弩机上面也有这类，从而现在最早的战国时楚国的弦出来了，我们汉弦多吧，楚弦，第一次战国的弦出来了，就在弩机上面，因为报告没发，我就没用它的图。前年在荆门的一个盐仓，发现内棺上面，那人物画得很大，因为大，画得人物非常飘逸，跟这个一样，这个等回头咱们再具体再说。

这是长沙出现的狩猎纹的漆卮，漆卮的线图。

神话传说，现在神话传说的话，基本上是两类情况：一个，根据画的图案，咱们已经能够知道它到底是取材于什么样的神话故事。还有一些，现在真不知道，应该是跟神话传说有关，但是出于哪里？文献？没有。所以不清楚，所以我把神话传说基本上分成这么两类。你像长台关巫师的图的话，你是出于哪里？后头我再讲。这个是后羿射日的故事，上面有他射箭的情况，这个图还是差一些，你看这是，中箭以后往下掉的，这是太阳上面几个神乌。这大家一看，后羿射日，这故事大家都流传了很长时间，后羿这都清楚了，所以这个东西，大家都知道是那个故事。还有刚才看的这门神，你看，打扮成这样子，跟三星堆那些戴面具的人装成兽面的人，很多远古神话的一些因素在里面。你看这个人，人头上面长的树（图：彩绘龙凤纹漆盾）。

漆器的这个组合的，它的形式的话，我想说，基本上是分成三样，一个适合纹样，一个独立纹样，再一个是连续纹样，这么三种。

适合纹样就是在漆器的纹样当中，主要见于一些雕成动物形状的漆器上面，加相应的适合纹样，你比方鹿加梅花的点纹，是吧？鸟搞羽毛纹；虎，斑纹；龙跟蛇，鳞纹，这叫适合它的纹样。梅花鹿这就是。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这样子。你比方刚才这个鸳鸯盒，你看，它在这部分是羽毛纹，你看这是羽毛纹，然后其他部分你看大片的这是绹纹，你看，后头都不是，这里是乐舞纹，所以有些虽然是动物纹样，但不是每一件都是这样子，个别的有点不同。

独立纹样，就在一个独立的面上面。像刚才我们春秋时期看到整个漆俎，它的腿上面跟它面板的侧面，都画有各种瑞兽或者是珍禽这类东西，它属于这样的情况。它构成的方式的话，独立纹样，它就是这样构图的方法，我把它做一个示意，有几种办法。

连续纹样，基本上是二方连续和四方连续。那么二方连续又作为边缘连续和带形连续两种，以边缘的最多。什么叫边缘连续纹样？就是用一个或者几个单位组成的一个单元的纹样，向两方连续，布置在中心纹饰的外轮廓。那么像刚才我们看到凤形纹耳杯，它的口沿那一圈花纹基本上就属于刚才这种，中心就是双凤纹，周围就是边缘连续。带形就是长条形的，像卮这类东西的话，它就是一个缓冲过去，这是构成办法，我把它用线图写出来。四方连续，在新石器时代已经开始有了，陶器上面有。但是漆器上面现在见得比较少，基本上是见了几个漆案上面的，像望山的漆案，它有个涡纹的，它就是属于四方连续的办法，比较少见。

三种方式的话，跟制法一样，不是截然分开，像我刚才讲的就是中心是独立纹样，周围要么带形，要么就是边缘，一个装饰纹样，互相配合起来，形成一个整体。

装饰的手法跟用色的话，装饰手法，咱们一种是雕刻，那么一种是平面绘画，平面绘画跟雕刻同样还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变形夸张，一种把它写实，这么两类。用色基本上是达到九种。

这里面我想说的，接着下来可能停掉了，我就是讲一下最近考虑的几个相关问题，给大家说说，这幻灯片可能就不打了。楚国漆器所反映的楚国社会情况，还有一个楚国漆器审美观点的思想意识，这么三个问题。这是我上个月才搞完的几个问题，当时霍院长，想请我过来，我有点急就篇，就赶的这么一个东西。我觉得应该从社会层面跟精神层面上，不仅仅，前四个问题，就是对于一个物质层面的做个探讨，从社会层面跟精神层面，能不能咱们做一点探讨，这就是一个尝试，不一定对，错误的地方会更多，希望大家听了以后，还能够给我指出不足的地方。

谈第一个相关的问题，楚国漆器在中国古代漆器发展史上的地位。人类历史上的任何发明创造都经历了发明、成熟和不断完善三个发展阶段。我们的祖先从离现在8000年前发明创造了漆器，经过了5000多年的漫长的传承发展，到战国时期已经进入了成熟阶段，而后继续发展完善，高峰崛起。这个漆器的成熟阶段应该包括三个方面：一、制作工艺有较大的发展，日趋成熟；二、汇集当时社会各个阶层，而不仅仅局限于某些社会群体；三、器类繁多，用途涉及当时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这里面可能要给大家补谈一下，我这里面谈的就是，过去大家了解的是中国的漆器，是河姆渡最早，离现在7000年，为什么我这里要说是8000年？因为去年，很荣幸担任了浙江省博物馆（顾问），古人的创造发明，漆器方面的创造发明，请我去当顾问。现在在浙江的跨湖桥出现了漆弓，原来考古发掘报告认为是它外头捆扎了一层“树皮”，经过化验，这所谓的打引号的“树皮”是漆，而且是天然漆涂上去的，这个已经经过了科学鉴定。跨湖桥漆弓的年代离现在8000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以说我们中国发明漆器最早8000年。7000年的话，河姆渡是用调和漆，还不是最早的漆器，当时我有一篇文章，《中国早期漆器的探索》里面已经谈到它是流，而不是源。这里面是真正的源的，因为：第一，它是天然漆涂上去以后变成深褐色，而不是调和漆；第二，从漆器的发展应该是从工具，然后到食器到祭器这么一个发展过程。最早弓它属于生产工具，这是发展史上比较清楚的。

那么漆器什么时候成熟，什么时候惠及民生？就像我们手机一样，当然现在科技发展比较快，最早大哥大，我大哥大没用，小哥大我还用过，但是到现在这手机就非常普遍，基本上没有人没有了，这是一个非常成熟。什么是成熟？大家都能用，而不是某个阶层能用，我认为这个时候才是成熟期。就是社会上已经能够普遍使用，是吧？那么三个标准，我觉得战国时期的漆器已经是进入了成熟期。第一，刚才我们在工艺上面已经说了有八种材质，它的工艺水平已经相当成熟了，是吧？这是工艺。第二，他的社会，从诸侯王一直到各种官，如果春秋时期还是贵族墓葬里面有，这个时期，庶民的墓葬都有漆器了，是吧？而且比较多，比较普遍的，说明整个社会阶层，各个阶层都能用，不是属于某个阶层的。第三，它的器类来讲，这基本上是除了礼器、生活用器、车马器，然后兵器、丧葬用器，还有其他像文书工具，还有其他小作品，就像艺术品一样，门类非常多，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基本上大家公认，过去公认的东西，就是在战国时期漆器已经基本上取代了青铜器，有这么一个说法。所以我认为，如果我们用成熟阶段来形容它，可能更准确一点，对我们古代祖先的创造发明，我们加以肯定，这就是我想谈的第一个问题，比较简明扼要地讲的话，我想说这么讲。

第二个问题的话，就是谈的漆器所处环境的楚国社会情况。那么我在《战国秦汉漆器群研究》这本书里面，把六类的楚国漆器的每个类别，每一个墓葬，它出了多少东西，都有详细列表说明的。包括诸侯王的、封君的墓葬，还有上大夫、下大夫的，士的，跟庶民的，详细的数据，各方面，因为时间关系，我看我就不细讲了，我就说一个结论性的东西。第一，漆器是墓主人生前社会地位的重要标志，归纳起来，（那本书把它浓缩出来，）漆器是什么？就是在社会中它是一个社会地位的重要标志。这个时期的礼乐制度既是维护与巩固统治阶级地位的一个重要措施，也是墓主生前身份的重要标志。战国时期的漆器也明显地反映这个情况，在诸侯王跟封君的墓中，漆器不仅器类跟数量多，还有完整的漆礼器。2002年在湖北枣阳九连墩二号墓出了一套完整的漆礼器。漆礼器完整的一套，大家印象当中很深的就是什么？长沙马王堆一号墓，没有青铜礼器，也没有陶礼器，但是出了一套完整的漆礼器，所以马王堆那套出来以后，大家很敏感，咱们考古界很敏感地想到一条：古代的漆器可能还是礼器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根据这一个，有些同志开始研究，高炜先生首先在山西临汾的陶寺，发现当中出现了差不多龙山时期的漆器当中，有很多案、豆，他认为应该是具有漆礼器的功能，是礼器的重要的补充部分，已经是具有礼器的功能。后头咱们所说商周时期的漆器的话，很多是在贵族墓里面出来的，它是作为铜礼器的补充部分。在楚墓里面有很多东西，有些人也做了对比，就是有些东西是作为铜礼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九连墩出来以后，更完整的一套东西出来，大家更认识到这是礼器的重要部分。这个东西虽然是礼器，但是各个阶层也不一样，贵族里面也不一样，它的漆礼器里面，有木头的钟、磬的架子，还有像木的编钟架、编磬架，没有见过，这都有区别的，上大夫这一级的话，就不能有钟、磬，是吧？也没这个架子，他的乐器，只有钟、鼓跟瑟，这些东西，乐器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