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州手工制笔
毛笔,中国传统的书写绘画工具,历经千年演绎。一笔一划间的留白,一浓一淡间的转换,勾勒的是中国书绘艺术的独特韵味。
在山西省新绛县,制造毛笔的工艺已经流传千年,这里出产的毛笔品质优良,曾经辉煌一时,与浙江湖州出产的“湖笔”并称双绝,有“南湖北绛”的说法。在宋代,绛州毛笔曾一度达到了“一笔难求”的程度。即使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这里每年也有三四十万支毛笔远销海内外。然而现在,这里却只剩下两家制笔作坊固守着这一传统工艺,艰难地经营着。
在新绛县中城巷口有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如果不是古香古色门厅上悬挂着的这块牌匾,恐怕很少有人会想到这里就是远近闻名的绛州毛笔的生产作坊。如今,像这样作坊整个新绛县将只剩下两处。
根据史料记载,绛州毛笔手工生产记录可以追溯到1200多年前。鼎盛之时,绛州制笔商铺林立,商贾云集,制作的手工毛笔销往全国,堪称笔中精品。
这种毛笔的毛有三大特点:第一耐用;第二吸水力特别强;第三软硬适中这三大特点。
随着机器制笔的出现,人们书写习惯的改变和办公室自动化的冲击,绛州毛笔风光不再,绛州毛笔的制作和销售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市场逐年在萎缩吧,因为写这个的人也少了,小学生写得也少,所以说爱好这种文化产业的东西都是一些学者了,老年人多一些,逐渐在萎缩这个市场,继承下去是很困难的事情,很困难的事情。
“千万毛中拣一笔”、“毫虽轻,功甚重”,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曾这样形容毛笔制作的复杂和辛苦。用料考究的绛州毛笔的制作工艺复杂,全部工序少则达八十余道,多则上百道。一只笔制作周期要1个多月的时间。
这种大笔的工序相对少一点,有86道工序,要过172遍手,一只完完整整的毛笔,像如果是小楷毛笔,写那个蝇头小楷的狼毫小楷毛笔,要超过100道工序,要过200多遍手,(主要的工序都是哪几道呢?)有几道大工序,比如齐羊毛、压蹭好多等等吧,都是非常关键的工序,(那你这支笔做成之后,后续的工序还有多少?)象这个笔定型了之后现在后续的工序将近还有20多道,可以当成成品卖了,接下来的笔还有一部分要做盖毛,就像咱们人穿衣服一样,外面还要穿一层漂亮的衣服,然后就是绑笔,把笔绑住,绑笔完了就是旱笔,旱笔干了以后是修笔,把里面的凸峰了,不能用的,对笔写字有影响的峰、毛料要去掉,手工修笔,还有就是拢笔,拢笔干了以后就是印字刻字,包括贴商标装盒这些小工序,这就可以当成品卖了。
新绛毛笔对选料非常注重,这是保证毛笔品质的重要原因。光是选料、辨料就非常难以把握。因为毛笔分为狼毫、兼毫、羊毫等几大系列,什么样的毛用在什么地方,能写什么字,制笔人必须要一一洞悉,不能有丝毫差错。
为了找到好原料,于永杰父子多次南下采购羊毛。采回的羊毛并不能直接用来制作毛笔,要首先放到石灰水中进行长时间浸泡,待羊毛变软之后才开始进行选毛制笔。选毛是一道艰苦的工序,因为要从一堆羊毛中一根一根地进行挑选,非常消耗时间和精力。
料非常讲究,咱们用的是秋麻铺的胎,秋麻的特点是吸水性特别好,吸墨力特别强,还有耐耦性包括软硬度都是最好的,它不像南方毛笔大部分都是用猪鬃啊、纤维尼龙这一些东西。还有做工也特别讲究,一个特点是,你像这个,这是一支笔头峰要轻,二峰要不空,三峰要平整,平平的,垫得平平整整的,所以它用起来非常好用,而且是纯手工制造。
绛州毛笔的制作工艺分水活和干活。水活有挑羊毛、浸羊毛、羊毛梳片、齐羊毛、合羊毛……每一道工序都需要耐心操作,有些工序必须屏息凝神连贯完成,否则一不小心,就前功尽弃,而且从选原料到笔头做成,全部要在水中完成。一般伙计要学四到五年方能出徒。而干活则是粘笔、修笔、拢笔、定型等工艺,学下来也得两到三年。
由于吃不了苦,入行者往往只学水活或者只学干活。久而久之,能够掌握全部工艺的制笔人越来越来少。另一方面,受到市场销路的制约,多数成熟的手工艺人纷纷转投别的行业。
年轻人都不愿意做这个,太苦,学这个出个徒要5年时间,人家比如说学个厨师、美容美发剪个头发,两三年就能挣了钱,两年出了徒就能挣了钱,这个不行而且包括经济效益各个方面都不行。
尽管工序繁多,品质一流。但是,新绛毛笔却是好货无好价。一般的毛笔市场价格只有几十元,高档毛笔价格也不过几百元。而由于原料价格不断上涨,使新绛毛笔的制作利润越来越低,生存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于良英笔庄”一月最多做二百余支笔,年产量不过三四千支。一年下来,收入十分有限。
一年下来也就是挣个3万多块钱吧,不到4万块钱。现在毛料贵,还要刨去毛料的价钱,杆子的价钱,也剩不了多少。
按照当地习俗,绛州毛笔制作工艺“传孙不传子”。于永杰是山西运城新绛县于良英笔庄创始人于良英老人(已故)的唯一传人。但由于绛州毛笔传人越来越少,于永杰的父亲也开始学习毛笔工艺制作。
1990年春,在新绛县政府的支持下,“于良英笔庄”正式成立,于永杰父子在这里潜心研究新绛毛笔的制作和保护。由于选料精,工艺好,制成的毛笔不散毛,易书写,能很好地表现书法作品的线条,因此受到书法爱好者的青睐。现在在“于良英笔庄”陈列室的墙上挂满了书法作品,都是国内众多知名书法家所赠。这也许是对这对父子的最好激励和最高的荣誉。
如今,于永杰和他的“于良英笔庄”依然在制作和传承这项千年工艺的道路上默默地坚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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