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玛堪”赫哲族濒临绝响的说唱艺术
伊玛堪来源于赫哲族的生产生活,亦唱亦说,是赫哲族特有的语言。赫哲族世居中国东北地区,主要分布于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的三江流域。目前仅有5000余人,是我国人口最少的民族之一。赫哲族有语言无文字,用赫哲语说唱的伊玛堪便成为记录赫哲族历史、风俗的活化石。
(赫哲语说唱大意)“赫哲人信仰万物有灵请神灵进入我的身体,给我力量,保卫家园,战胜敌人。”
伊玛堪的演述人被尊称为“伊玛卡乞发”,往往家族内世代相传。57岁的吴宝臣是伊玛堪国家传承人之一。
“鱼皮制衣酒敬神,狗拉雪橇赫哲人。”吴宝臣说的这句俗语生动地描绘出赫哲族渔猎文化的特点:赫哲人用鱼皮来制作衣服,由此产生了入选首批国家级非遗名录的赫哲族鱼皮制作技艺;赫哲人喝酒前习惯用手指蘸酒后往外弹,意为敬神……这一切有关赫哲人的渔猎生活、风俗人情、爱情故事,都被伊玛堪忠实而传神地记录着。
(伊玛堪)它是一个百科全书的东西。伊玛堪它包罗万象,伊玛堪就是赫哲族、赫哲族人的灵魂。我们通过伊玛堪传承,还是希望这个民族找到它回归生活世界的出口。想通过(伊玛堪)来恢复它民族的语言,拯救它整个民族的文化。
伊玛堪以赫哲语叙事,散韵兼行,在一人无伴奏情况下即兴表演,说唱交替进行,描述部落战争、反击妖魔的传说以及风土人情,以“莫日根”(英雄)为主题的故事居多。伊玛堪分“大唱”和“小唱”。前者以说为主,侧重表现“莫日根”的长篇故事;后者以唱为主,侧重表现抒情性的短篇故事。
它(伊玛堪)颂扬什么呢,为了保卫自己的边疆英勇牺牲的(英雄),在山上打猎和猛兽搏斗的英雄,还有江里打渔舍身救人的英雄,还有见义勇为等等,颂扬这些(英雄)。
由于赫哲族没有文字,伊玛堪说唱就成为赫哲族历史文化的重要载体,伴随着这个古老民族的命运和变迁。伊玛堪说和唱过渡之间有一些常用的调,那首唱响大江南北的《乌苏里船歌》首尾无歌词的吟唱便是伊玛堪常用的调子。1957年歌唱家郭颂等人来到黑龙江省同江市的八岔乡采风,赫哲族伊玛堪歌唱者吴连贵老人为他们吹了一首赫哲民歌《想情郎》,成为《乌苏里船歌》的原始曲调。
伊玛堪说唱是研究人类早期社会和早期戏剧、诗歌的“活化石”。(资料)2006年4月,伊玛堪被国家文化部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011年,联合国举行的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政府间委员会第六次会议,将中国提交的赫哲族独特说唱艺术伊玛堪列入“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目前,家族传承和社会传承是赫哲族伊玛堪说唱的重要传承方式,正是老一辈赫哲族人代代传唱伊玛堪,这门古老的说唱艺术才得以流传至今。80岁的吴明新是伊玛堪说唱艺术国家级传承人之一,他的伊玛堪被人们称作是“万物皆可唱”。
(赫哲语说唱大意)我从小生在同江街津口,那是我美丽的家乡,有山有水有河流。我要努力劳动和工作,和大家团结在一起,把我们的家乡建设成祖国最美丽的赫哲乡。
随着时代的变迁,赫哲族的生产生活以及文化背景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原本夏天打鱼、冬天狩猎的环境也已经不存在了。如今,绝大多数赫哲族人已不会说赫哲语。而伊玛堪说唱的语言载体正是赫哲语,导致伊玛堪这门说唱艺术面临着失传的困境。
目前这个问题很紧张。你不会语言,你怎么会说唱呢,你首先得会语言。出书也好,出记录也好,只能说是伊玛堪的记录参考书。
针对伊玛堪说唱面临的严峻形势,从上世纪80年代,黑龙江省文管部门和赫哲族聚集区的市、县政府已开展对伊玛堪“抢救性”保护、整理和传习工作。目前已有伊玛堪专著70多部、达200万字,图片6000多幅,影像记录900多个小时。黑龙江省内建立了5处省级伊玛堪传习所,固定学员在140人左右,这些保护工作都为伊玛堪说唱传承打下了基础。
佳木斯当地政府对伊玛堪的保护(时间)很早,早于省和国家专门关注这件事,当地政府就已经对这个民族传统文化、尤其对伊玛堪的保护和抢救做了大量工作。2004年,咱们省厅专门组织对赫哲族伊玛堪专题性的组织调研组到民族聚集区进行调研工作,并且把整个对伊玛堪的抢救纳入黑龙江省文化的工作计划,包括后来又纳入文化工作的十二五规划纲要。佳木斯市委市政府2008年专门出台了加强赫哲族传统文化保护和发展的工作意见。
近几年,一些上了岁数的赫哲族老人也自愿加入伊玛堪文字、录音、视频资料的译编队伍中,免费为年轻人授课,甚至利用微信等现代社交媒体来推广赫哲语,拉近与年轻人之间的距离,来扩大赫哲语、伊玛堪传播的覆盖面。68岁的贾玉平是一名退休教师,自发组建了10多个“赫哲语学习微信群”。
(赫哲语学习)现在十多个群了,大小的,我感觉是非常好的,这样面广。最大的是82岁,
今年,佳木斯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在当地旅游景点附近定期组织伊玛堪的公益演出,以演带传,观者数以万计。有专家指出,应继续加大对伊玛堪说唱艺术的保护和传承,增添教材编制的内容,提高赫哲族聚集地传习所的数量,投入更多专项资金,为传习所、传承人配备现代化讲习设备,选拔培养伊玛堪传承人,确保伊玛堪说唱艺术能够得到全面、持续性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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