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雅各翻译中国典籍的方法
西方传教士理雅各(James Legge),是早期伦敦遣使会派到中国来的,在香港生活了差不多30年,回到英国后被牛津大学聘请为第一位汉学教授(Chinese professor),讲中国语言和文化,(在英国)待了21年。传教士被派到中国最正当的工作是把《圣经》译成中文给中国人看,或者向中国人传教。但理雅各非常有趣,之所以成为我们现在知道的James Legge,不是靠他的传教、布道。他的布道文有很多手稿,现在在伦敦大学亚非学院(SOAS)图书馆里,很少有人真正对那些东西做研究。他真正留给世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他几乎把中国的四书五经全部翻译成了英文。他51年(在中国的30年和在英国的这21年)干的基本上都是这件事。理雅各刚到中国来的时候,参加了《圣经》的中译工作,很有名的译本叫做Delegates Version(委办译本),各个差会集合起来共同推出的有点权威性的译本。这个译本最有意思的两件事是:第一是把很多重要的概念统一了,比如“道”,“太初有道”,《圣经·约翰福音》里面的第一句In the beginning was the Word,大写的“道”,the Word was with God,the Word was God,“道”与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Word”被译成中文的“道”就是从Delegates Version开始的,它是理雅各亲自参与的。若干年后,理雅各把《道德经》译成英文时,也涉及“道可道,非常道”,但他坚决拒绝把“道”译成任何一个英文词。他说翻译“道”的最好方法就是用它的发音TAO,而不是找任何一个English terminology equivalen……,它没有equivalence(同义词),他觉得找不到。如果传教士在他的基督教背景中,深深地知道不可妄称上帝之名,那么他就非常容易地理解“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个“名”是不能名的,所以“道可道,非常道”,理雅各的译文就the tao that can be trodden(可以被践履,可以被实现),实践的“道”,is not the eternal tao,不是最终的“道”,the name that can be named,可以被命名的“名”is not the eternal name,不是最终的“名”。他对基督教的理解有非常有趣的张力,这可以帮助他更好地理解《道德经》,来讲“道”和“名”。理雅各认为翻译中国概念的最佳方式就是把它挪用到译文当中,不是为它找一个相当的英文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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